近若干年来,我们强调“正规化”,对各方如对民间音乐作了许多“定谱”的工作。应当说,这种做法是有贡献的;但是,希望能同时想到:这种做法也许并不是最“科学”、最“先进”的,更不必是“唯一”的。且留些余地给人们及后人吧。
我国,至少在民族文、艺“, 据本而演文”,是悠久传统;是“继承与发展”的轨道——本期有众多学者专家举行的“中国传统音乐教育学术座谈”,伍先生这篇文章是事实上参加了“座谈”。
四,最后,还有两句“闲话”。
一句是:这则随笔是说工尺谱,顺便又想到为简谱说一句。若干年来,称线谱科学先进而简谱当废之声,不绝于耳,连似乎不是音乐界的某前辈也在发行极广的某大报上大声疾呼起来。到底现行的五线谱科学先进到了什么程度,不在此辩说。但至少从我国音乐实际,从我国音乐传统“据本而演文”,我是不赞成线谱一统天下的。如用线谱记录遍布南方十余省的高腔,我以为是绝对地不恰当的;对众多民间音乐也一样。窃以为,目前我们所知的各种谱,似乎都尚有其存在的意义,简谱、古琴谱,当然包括工尺谱。
还有一句,是人到晚年,后悔莫及的痛心话:我们一些学音乐的, 对自家这个民族、自家民族的“乐”、尤其是自家民族的“文”,所知实在太欠缺了。做一个从事音乐的中国人,若不能首先把握中华民族文艺之“本”即其“文”,恐怕很难在音乐上获得真知。